这段时间,频频看到一个很生疏的词儿“生腌”。有关生腌能吃不能吃的争论,正常热烈。正反方好像各有道理。谁也说服不了谁,争得不亦乐乎。
生腌是什么玩意儿?找到万能的度娘,终于有了答案。原来如此!这个答案,包含了地域。它给出的区域范围,以潮汕、以广东地区为主。而所谓的生腌含义,是将鲜活的虾兵蟹将们,用调味品加酒一起腌制后上桌的一种美食做法。
夸张了。就我的管见,便知道这个名叫“生腌”的吃法,便远不止广东或更具体的潮汕地区。我们从小便吃的“醉虾”,用“生腌”的解释来对照,可不是吗?我知道一位同事,是吃醉虾的高手。一盘虾上桌,大半进了他口腹。别人毫无意见。为什么?
看这位吃虾高手吃虾,端的是享受。一只虾入口,出来的虾壳还像活虾一样完整。一边吃,一边将虾壳整齐排列。骨碟里,像列队般排满了虾壳。每次醉虾上桌,便是他表演的时间。我试着想吃出一只完整的虾壳,却始终没能成功。加上因为不会喝酒,对醉虾的享受,达不到高手级别,渐渐少吃了。
有几年,因为污染,醉虾很少有机会见到。这两年好像又多起来了。不知道店家做醉虾的虾,来自什么样的环境。想来不敢将污染的虾用这样的烹制手法端到饕餮们的嘴边。
三十几年前第一次到舟山,桌上有一盘“呛蟹”。我用筷子挑了一点放入嘴中,先生的父母弟妹们都注视着我。这是第一次“遇见”呛蟹。那味道,有点接受不了。那次是过年,少不得跟着父母走亲访友。居然每家餐桌上,都有一盘“呛蟹”。过年时,渔船难得出海。做呛蟹的螃蟹,必须是梭子蟹。过年期间少有的红膏蟹。
在秋天菊黄蟹肥时节,买回最好的红膏梭子蟹急冻,过年时取出来放进盐水中浸泡。至于水和盐的比例、浸泡的时间等,那是各有手法。故而每家的“呛蟹”,多少都有一点差异。从吃不惯到喜欢吃,不过三两年时光。如今对于“呛蟹”的喜爱,甚于其它海鲜。
其实,舟山人的餐桌上,何止只有“呛蟹”!从渔船上买到新鲜的虾、虾冁等,都可以“呛”了吃。不仅是“呛”,还有直接用盐腌制、用白酒或黄酒做的“醉”。还有斩得碎碎的“蟹糊”。对于“蟹糊”,真的没有吃惯。因为父母们吃得少,跟着便吃得少。
这些,都属于“生腌”范畴。这么多年吃下来,成了一个比舟山人还舟山人的人。这两年疫情,回家得靠机缘。有时候想吃“呛蟹”了怎么办?好在有万能的某宝、某东。上网找一圈,找一家好评率高的店家下单,三两天就收到了。急急打开来,撩两块出来,解馋啊。
但是,商家出售的呛蟹,比不上家中自制。螃蟹的饱满度不如,或许还有新鲜度不如。盐水的比例,不是常吃的口味,里面还加了白糖。所以,买了一回,多少有点鸡肋的感觉。再不买了。
最近双十一将之,某音上,看到不止一家号称舟山的正宗“呛蟹”直播,价格不是小贵,还在犹豫中没有下单。
与之类似的“生腌”,还有记忆中的“蟛蜞”。小时候常有人挑着沿街叫卖。家中买过一次。现在想来,那可能是此生最早吃过的“海鲜”。其它记不得了,唯记得咸与腥。即便没东西可吃,在咬破了一只大钳子后,放弃了尝试。
另一种我不喜欢的“生腌”,是“黄泥螺”,同样是接受不了黄泥螺的腥味。对喜欢吃的人来说,黄泥螺可谓是天下第一美味。有一次与一位美食爱好者聊天,说起黄泥螺。她简直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。我却很是不屑地笑笑。如今回想起来,不就是“萝卜白菜,各有所爱”的典型表现吗?
不知道为什么,“生腌”这个词会忽然爆火。多少年前就流行的“刺身”,比之“生腌”何如?吃刺身更加刺激,连“腌制”的过程都省略了,直接用调味品蘸蘸便吃。金枪鱼、三文鱼等鱼片,刚刚取出来的海螺肉批成薄片搁在冰上,映着红色的灯光,看上去很新鲜。是不是原材料真的很新鲜多少有点不放心。因为对吃客来说,用海鲜酱油、老醋与芥末搅拌均匀,能消毒还是能杀菌?不知道。
对于刺身,我每次浅尝辄止。倒不是不能接受生鱼片的味道,而是不喜欢芥末的呛。不知是技术不行,还是容忍度不够,每一次芥末入口的一刹那,眼泪鼻涕便随之而下。弄得每一次品尝美味都像受刑一样。
于是,“猪八戒吃人参果”的劲儿出来了。将那些据说挺贵的鱼片螺片,用点酱油足矣。然后大口朵颐,不管是不是好吃。“冲淡平和”,要的就是原味吗!过多的调料,一定会降低食材本身的好,还有可能掩盖了可能的不新鲜,倒不如“湖水煮湖鱼”来的好吃。
生腌,不是新词儿。为了好吃的吃。就这么简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