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重生就能赢吗?记住,我永远都能玩死你。”他伸手扼住我的下巴,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筋骨。
我与他做抵抗的手已经发红,眼泪滴滴落入地狱的黑洞中,顷刻化为乌有,“我真的……不认识你啊大哥!”
1
他如听到什么笑话一般,空出手拍了拍我的脸,狭长的眼睛眯起,微微上翘的眼尾染了些许红,“当真有意思啊,宋念柳。”
我趁着呼吸的空档,连忙打断他,“咳咳咳……你肯定认错人了,我不是宋念柳!我叫小满!”
他的舌头顶起腮边,眉头紧皱,我明显感到脸上的束缚力小了一些。
还没等我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,熟悉的力道再次加重。
“唔!”
“我不管你是宋念柳还是什么叫大满小满的,你的声音、容貌、体态,哪怕你化成灰,我都能认出来你是哪一堆。”
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,抵在冰冷的墙上,棱角分明的石壁硌着我后背生疼。
抗拒无果,生理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。
我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,“有……病!”
他睁开眼睛和我对视,眸子里的怒火仿佛能将人吞噬殆尽。
唇上传来一阵刺痛,紧接着是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,惹得人反胃。
噩梦即将结束时,他从嘴里将不知名的东西渡入我口中,逼迫我咽下。
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,他松开手,将我如破布娃娃一般丢在地上,像个裁决众生的神祇,睥睨着微不足道的我。
“刚刚那个是我自制的剧毒,毒发之时记得好好享受。”
我抠弄着嗓子,仍然无法将它吐出,“你简直是个疯子!”
男人眉梢扬起,满是抑不住地愉悦,“我一直是。”
从我被抓来那天算起,日子已经过去二十多日。
这疯子将我控制在魔界中进出不得。
每日除了来看我死了没,就是让小魔给我送吃的。
日子无聊透了。
我自己四处转悠,那些小魔看到我也不管,只是偶尔警告我什么地方不可去。
我也懒得去,毕竟误入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。
这里有一个小魔叫青青,因为爱而不得走火入魔,整日想着什么时候回去把狗男人杀死,但是好像还没成功。
不过她的厨艺不错,人间的食物做出来还真带点人味儿。
我每天闲暇时间就来找她聊聊天,听她从前的恋爱感情史,一边安慰她一边替自己解解闷子。
“尝尝这个绿豆糕,我上次去人间特意给你买的。”
“青青最好啦!”
我抓起一个塞进嘴里,入口即化,甜而不腻,绿豆的清香弥漫在口腔,舌头上都留下了冰凉的感觉。
“说真的,你不想回家啊?”
“想啊,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出去吗?”
“没有,就算神仙来了都难逃出去,你更不可能了。”
我低头顺了口水,舔舔嘴上的残渣。
“那你回家去哪儿?”
“回仙山找师尊,我师尊可厉害了。”
青青瞪大双眼,“那你呢,你也会仙法吗?”
我摇摇头,又拿了一块绿豆糕,“仙尊说我天资愚笨没有仙根,不可雕也。”
青青捂嘴笑起来,“留在这里也好,我以后每天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不要,你们那个魔王就是个变态!我才不要留在这里,我迟早是要回仙山的。”
她一把捂住我的嘴,惊慌地四处张望,“嘘!你不要命啦?”
我撇撇嘴,“他又听不到。”
“你不怕我跟主上告状啊?”
“你才不会呢。”
少女嬉笑的声音四溢在魔都之中,彼岸花开得正旺。
魔都的夜晚比人间更凉,我将身子紧缩在一起,身上盖了两层棉被,仍然无济于事。
冷。
好像血液的流速都减弱了。
“我想回家……”
腹部传来一阵痉挛,我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,眼泪落到枕上,浸湿了一片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被推开。
我甚至没有力气睁眼去看是谁。
一片阴影落在我身前,来人伸手触到我的额头,将汗拂去。
紧接着是一阵耳鸣,脑子混沌,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
好像有人喂我喝了什么汤,身体很快就不痛了,沉沉睡去。
再清醒时,肚子上和脚底都放上了汤婆子,身上的被子也换了一套新的,比原来暖和多了。
青青在身边趴着睡着了,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,她立马惊醒,“你怎么样?哪儿不舒服?”
我摆摆手,挤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。
她起身帮我倒了杯水,在嘴边吹了一会儿后递给我,“喝点水吧,你这月事来得太突然了,我们都没准备,就给你找了两个汤婆子暖暖身子,被子是我们主上……”
“赵青青!”门外传来一声呵斥,青青连忙跪下身子,低头不语。
“你最近嘴多得很,不如孤帮你取掉,省得麻烦。”
“主上,属下知错。”
我从床上撑起身子,手臂不住地抖,想要开口,却又不知道怎么说。
“滚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青青弯着身子退出去,临了还合上了主室的门。
“咔哒”一声,这间屋子里只剩我和这个男人。
他站在离我几米的距离,抬步向我靠近,“孤听说你生病了?”
他停在内室的圆桌前,缓缓落座,伸手为自己砌了杯茶,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不是个魔,更像是神明。
“是啊,小问题。”
闻言,他举到唇前的动作一滞,似有若无勾了嘴角,垂眸晃了晃茶水,再次开口,“有什么需要的吗?”
我吞了吞唾液,撇嘴道:“我跟青青说就好了。”
“孤是王,你不先跟孤讲,这叫僭越!”他眉目狠厉,我的记忆忽然回到他掐着我下巴不停逼问的那天。
好像上位者都有这种能力,仅一个皱眉就能让人心慌。
“僭越……会怎样?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他仰头饮尽杯中茶,像个不懂品鉴的粗人。
“茶不是那么喝的,人们都说品茶品茶,你得品。”
“孤就这样喝,又怎样?”
我缩了脑袋,再不敢发声。
“赵青青犯了僭越之罪,现在正在地狱之眼领罚,半个月内,你见不到她。”
“会有什么惩罚?”
“碎骨、炼血、入幻……多得很,什么错领什么罚。”
“她……会死吗?”
“她罪不至死,而且很多时候,死亡反而是解脱,是吧?宋念柳。”
他又开始了。
我已经记不清楚跟他解释过多少次我不叫宋念柳这个事情。
总之,我已经败给了他的执着。
“你和宋念柳有仇?”
他深深看我一眼,眼中多得是我看不透的情绪。
“仇恨这种东西,能放下就放下,否则岂不是害苦了自己。”
这是我和他认识二十多日来,第一次这么真挚地提建议。
他从桌前离开,踱步到我身侧,俯视着我,“你知道孤是因何堕魔?”
我心中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想,却迟迟不敢相信。
“宋念柳,你当真是会耍伎俩。”
他扔下这么一句话,再不肯回头看我。
2
约莫四五日,我的葵水已经不再多了,我听送饭的小魔说,那个讨厌鬼并没有太过为难青青,不过是罚了些洒扫的活计。
于是我放下心,又开始在魔都转悠,寻找乐子。
“佛曰,世人有八苦,生老病死乃是常态,爱别离、怨长久、求不得、放不下。”
这是魔界的一个老魔,年龄挺大,混得一般。
他原先是信佛的,按说不应该入魔,可他年轻时贪念太重,欲念太强,口中总是念叨着,“佛不渡我,我自渡。”
“小姑娘,你信佛吗?”
我觉得他有些疯癫,只得配合着点头,“信一些。”
“佛渡有缘人,你与佛有缘,佛定会庇佑你的。”
“是吗?”
他深深看我一眼,这一刻他仿佛不再疯癫,乱糟糟的头发下满眼都是平静,“佛道众生皆苦,确实如此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我手指微动,不知道要不要还个礼数。
此时,一个孩童样貌的幼魔跑来,“老圆头,敌人都打到自家了,你还在这阿弥陀佛呢。”
“小萝卜丁,不可妄言!”
“妄你个头,还不快去帮忙!”
这小孩儿个子不高,脾气倒不小。
我自知不该掺和进去,想着回屋再躺一会儿。
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,“有事?”
“姑娘,主上吩咐属下陪您去花园转转。”他伸手为我指了个方向“请。”
小萝卜头人小鬼大,说是陪着转转,其实是监控我的行动。
魔都的花园不同于人间,有花却无花香,有草却不是草绿,没有蝴蝶蜻蜓环绕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。
其中最好看的,只有彼岸花。
开得鲜红又璀璨。
我走向花园中心的小湖,湖中鱼百十来条,形态各异。在这个花园中,最有生命力的竟是它们。
小萝卜头变出一些鱼食,向我努了努嘴,“小姑娘最喜欢干这些事情了,你要吗?”
我点头谢过,一点点向湖里丢食。
“对方是很厉害的人吗?”我问道。
他嘁了一声,“那对老大来说就是小菜。”
“哪儿来的小菜?”
“仙山,”他凑近我,猴精似的,“你师兄萧珏。”
我瞥他一眼,哦了一声,继续喂我的鱼。
他耸耸鼻子,嘴角扬起邪笑,“回家都不积极啊?”
“都被你说成小菜了,那这家,今天我是回不去了。”
他这才冲我嘿嘿一笑,“宋姑娘明白人。”
我面上若无其事,但实则内心的慌乱已经无法掩盖,大师兄若是不敌,又该如何?
我不时看向老圆头离开的方向,那是战争开始的起始点。
时间比想象中难熬,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拉回了我们的思绪。
爆炸处仅能看到烟硝盘旋在上空,我起身眺望,只能看到点点火星。
距离太远了,看不真切的焦虑感萦绕心头。
远方扑腾过来一只烧得黢黑的鸽子,最终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。
小萝卜头抱臂在我身侧,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,“这么远都能烧过来,不愧是主上。”
约莫半个时辰之后,身后脚步声渐近。
“主上。”
小萝卜头起身行礼,同刚刚放肆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我也拍拍屁股上的灰尘,起身时我看到男人衣摆处沾染了些许血迹,抬眼看向他,却发现男人衣衫整洁,发束工整,面容洁净。
这血不是他的……
抑制不住的心慌,“大师兄……受伤了吗?”
我紧盯着他的眸子,渴望得到一个答案。
男人冷峻的面庞仿佛透出寒气,剑眉紧蹙,我看到他的牙在用力。
半晌,才轻吐出两个字,“死了。”
时间仿佛停滞,耳边的虫鸣不再,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,彼岸花颜色开始黯淡,连鱼儿也停下了游动,只有我的心跳声……
扑通……
扑通……
干涩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响,“你别骗人。”
啪嗒……
眼眶中的泪珠滚落在地,我撞开男人的肩膀,快步跑向住所。
那天之后,我再没有出过房门,那个疯子也没有来过,只有送饭的小魔每日来。
青青偶尔来看我,给我带一些好吃的,但我也只是食欲厌厌,转头就忘记吃。
大师兄算是我的半个家人,从我被师尊接回来之后,一直是大师兄在照顾我,十几年如一日。
我无法继续忍受这个疯子,他囚禁我、给我服毒、杀我师兄……
彻彻底底的疯子。
我打算逃跑,逃离这个让我无法喘息的地方。
我做了一个几近完美的计划。
就在今晚实行。
成败,在此一举。
我轻轻将房门合上,这是我一个月中第一次出房门。
我知道魔都有一条小路,直通人间,许多贪玩的小魔经常从那里跑出去。
我之前经常在魔都转悠,借机得到了这个路径。
我一身黑衣,借着师兄教过的轻功登上房梁。
路过某人的寝殿时,终于忍不住啐了一口,暗骂:“疯子!”
魔界地牢内,白衣男子被捆在行刑柱上,眼神阴冷又不甘,“呵,果然是魔族,我竟真信了你的谎言,一群卑鄙小人,有何胆气说信义二字?!”
黑衣男子坐在躺椅上,双手交织抵在唇边,眼神阴鸷,对白衣男子的谩骂充耳不闻。
还是身旁的小萝卜头没忍住,“箫珏!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!”
箫珏仰头与他对视,“尉迟阙,没想到你现在成了这样!”
“我也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萧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弱。”尉迟阙身体往后一靠,眼里都是讥讽,“哦不对,师弟有一门技艺倒是精进不少……”
箫珏怒目而视,“你说什么!”
尉迟阙眼神忽冷,“勾人的媚术,你倒是学会不少。”
箫珏不断向前冲去,却被含有蛇皮链所带的魔气反噬,身上不禁又开了几道口子。
“你别血口喷人!我勾谁了?!我堂堂修仙门派正派弟子,怎会同你们一般,做这种粗俗事情!”
尉迟阙起身理理衣袍,吩咐身侧的小魔,“找几个妙龄女子,好好服侍萧师弟,不能有丝毫怠慢。”
“是!主上,那……宋姑娘那边?”
“宋念柳……我自会处理。”
3
不知走了多久,我终于看到了街上卖桂花糕的婆婆和府前玩泥巴的娃娃。
“您好,请问您知道仙山怎么走吗?”
“啊?啥仙山?我一个老婆子可不知道,你去那边的茶馆里问问,现在好多人都在那儿听戏呢,人多好打听。”
“好,谢谢婆婆。”
市集上满是叫卖声,我看到一个小厮在门口迎客,忙上前询问,“您知道仙山怎么走吗?”
小厮上下打量我一眼,目光落在我腰间刻有福字的玉佩上,立刻堆满笑容把我往店里推,“小姐先请坐,您呐,在这儿先喝上一盏茶,顺便听听戏,休息片刻,我去帮您打问打问。”
我点头,坐在木质的长椅上,闻到了令人放松的木檀香。
小厮问我还有什么需要,我环顾一周,看到每桌都会点一些吃的,我摸摸自己的肚子,要了一条水煮鱼,“少放些调料,要味儿纯一些的。”
“好嘞!稍等!”
来往的客人越聚越多,台上的红帘一拉,说书的醒木一拍,大家都坐正了身子。
“上回书说到,上神不顾诸神反对,毅然决然要与妖物为伍,最终落得个剔仙骨贬为人的下场,可叹!可悲啊!”
“剃去仙骨这可是神界最重的惩罚了,且不说这过程有多么痛苦,单说这脸面尊严,上神就已经丢弃了一大半呐!”
“可这妖物不愧是妖物,那恶是刻在骨子里,融进血液中的,怎可能被清除呢?她非但不领情,反而为了妖族反咬这上神一口,她眼见着上神没有了往日的风光,立刻选择了他人,抛弃了变为凡人的上神。”
“可怜上神被贬还不够,又被心爱之人抛弃,接二连三的打击,让这位本受万人爱戴的神仙,再也不复存在。”
我本无心听书,但听到此时,心里不禁咯噔一下。
周围的讨论声流进耳朵里,“这妖怪,真是罪该万死,勾引上神沦为凡人,心里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。”
“就是,几百年才出一个神,几千年才修得一个上神,这妖怪绝对是故意的!”
此时,小厮把水煮鱼端了上来,为我倒了杯茶,“咱这里茶水三文一壶,对了姑娘,您让我打问的事情,我也问到了,那仙山从这里往西去,途经洛阳,至长安城,姑娘去那里再仔细问问。”
我点头谢过,给了他些银子,脑子却变得一片混沌。
说书人描述的画面在眼前慢慢铺开——
一位身穿粉白小袄的女孩儿赤脚立于山顶,身后是几十只小妖,面前是身着白袍的男子。
男人眼尾泛红,轻声道:“我已弃去身份的枷锁,你为何还不愿与我走……”
“呵,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?我不过是为了保全族平安才与你相好,可现在因为你,我族被天庭那些王八蛋伤了大半,你还敢来送死?!”
男人面上有一丝茫然,他试探着上前一步,女孩儿就后退一步,“别纠缠我了!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今日留你一条性命,下次再相见,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!”
男人试探着去抓女孩儿的手,却被躲过,他垂头喃喃,“我错了,别闹了好不好,乖,跟我回家吧,我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绿豆糕,每天给你做好吃的……”
“你不是最喜欢吃天宫的果子吗?我现在去给你寻来好不好?”
男人声音越来越低,他看见女孩儿身后走来一个黑衣男子,手环在她腰间,“你还不懂吗?她根本不爱你,你还在自找没趣什么?”
“我实在不懂你给她带来了什么,呵……”黑衣男子眉目凌冽,语气一冷,“带来了数万天兵天将?将我族斩于一夜之间,这就是你的功劳?”
“拿开你的手!别碰她,不然我杀了你!”
男子更是笑得开怀,“杀了我?你拿什么杀了我?拿你现在的肉体凡胎吗?”他眸光一冷,手上运出了一团火光,大有打出去的趋势。“简直找死!”
白衣男子面色不变,可在火光即将被推出那一刻,他面容松动,由愤怒变为错愕不解,最终低头片刻,抬头恢复了最初的清冷……
他说不清是什么情愫,他看到火光熄灭,女孩儿一手抓住黑衣男子的手腕,一手攀上那人的肩,仰头吻了上去。
时间很短,短到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他自嘲地笑笑,“灭族的事我对不住你,你也负了我,我们……两清了。”
“两清?你拿什么跟我两清?拿你微不足道的尊严换我族几千条性命吗!”女孩儿双拳紧握,“你不配。”
“赶紧滚,否则,我一定杀了你。”
脑海中的画面极其真实,恍若真实发生过。
若是如此,那女孩儿果真是个寡义薄情之人。
可……我又感觉不是这样。
“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?今日感谢各位小主赏面支持在下,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——下回分解!”
台下掌声雷动,一阵接一阵唏嘘声。
我拦住要下台的说书人,恳求着他告知故事结局。
“并非老朽不讲于你,实在是这未来发展,老朽也无力诉说,几百年了,这结局还是没有个圆满。”
我追问是什么意思,他答道:“未发生之事,我如何道于你?”
“话本子怎会没有结局?”
老人呵呵一笑,“老朽讲故事从不看话本子,只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寻。”
我深觉得这老头怪,可又问不出个究竟,只好垂头而去。
“真亦假来假亦真,真真假假何穷尽,愿君慎缄默,恐负有心人。”
老头在身后嘟嘟囔囔,我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我回头望去,却发现他早已离开。
“书说得不错,要不给你虏回来,专门在魔界说书如何?”尉迟阙不知出现在我身后。
我吓了一跳,“你……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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